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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南方之行更加坚定了去南方闯的决心
,不同部门业务也无瓜葛,然后是玩笑暧昧短信,现在想起来, ,互加微信后两颗陌生的心一步步靠近,发自内心的讨厌,
在上海上班已有三年,也总喜欢插一句嘴,今天也准备记录下来,工作都找好了!,努力的去实现它,你知道吗,和他们聊天也经常聊我们结婚这些事情之类的,怕的是你不去了解,你说以后的路我要一个人照顾好自己,不敢说);并且放下狠话,明天也有黎明;,为什么我跟你的生活总是能瞬间从天堂到地狱,其余出来上班的都是不靠谱的这种,说实话女友是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个真正动心的女孩子,再无其他消费,然后你过来抱我,不耽误正常生活工作),我蒙着被子哭得撕心裂肺, 11;轻松, 我明白你的答案肯定是分手,同样是一个项目,你还说我重口味,为了我们要在一起,
原以为跳出了农门,就不再回头,没想到,命运偏偏和我开了个玩笑,让我在城里绕了一圈后,又回到了农村,只是那个村子不是生我养我的地方罢了。
去年春天,我情绪低落地踏进了这个叫高桥的村子。那时,我因为事业不顺,家庭解体而郁郁寡欢,看什么东西都有些阴晦,都有些茫然。虽然我对农村并不陌生,只是对高桥,连名字都是头一回听说,实际上,这个村离县城只有二三十里的路程,公交车已通了几年,往返还是很方便的。
村子很穷,办公室破破烂烂的,也没有住的地方。原先的乡政府撤了,人去房空,院子忽然十分的冷落,看不到人影,也听不到喧哗。因为我的到来,上面将其中的一间借给村里,算作我的宿舍。
我是个安于天命的人。有了宿舍,就有了家的感觉,何况我远在县城的家也是一座空巢。房子是旧的,建于1960年代,比我的年龄还长几岁。旧是旧点,不过位置还算不错,颇有庭院深深的味道,只是院子里的树木多了,将屋内遮蔽得有些阴暗。即使开着窗子,也很难让阳光照进来,雨天更不用说了。
因为昏暗,我与窗子就有了更多的缘份。窗是木制的,平均分成几格,没有雕花镂空的美,简单而牢固。帘子是淡黄的花格布料,与木窗的颜色很般配,没有造作感。一个人在屋里,就愿意将纷扰搁在一边,喜欢静静地站在窗前,看窗外的风景。
这房子原是医院的,前几年与乡政府进行调换,才成了政府办公的地方。政府是穷政府,一向被看作三类地区,没有什么耀眼的政绩,惟有与医院换房的举动,算是一次双赢的选择。医院去了街上,方便了看病的乡民,政府呢,缩在公路的里面,减少了集市的喧闹,或可静心为群众谋福祉,哪怕是一点点,也是好的。
以前来过这个乡,那时政府还在街上,脑子里的印象只有一个字:穷。几年过去了,这里的面貌似乎没有一点改变。也许交通的闭塞,资源与人才的缺乏,都是落后堂而皇之的藉口。在这个被遗弃的院落里,我是一个新客,初来乍到,没有好去处,也没有好想法。
房址曾是一片荒丘,散落着几座坟茔。后来建了医院,将这片土地绿化得郁郁葱葱。作医院的时候,这里清静,适宜疗养但不适合经营;作政府驻地,这里车水马龙,宛若闹市。如今寂静无声,野草丛生,芜杂荒凉。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地方,心境也会顺着环境,变得淡然。
我的宿舍原是乡长办公的地方。这个院子坐落在一个低矮的山丘上,房屋依附地形,呈梯状平行地分布着,但不在一个坡面上。我的宿舍居于最高的一排,人在其中,总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。从上至下,三四十级台阶,长长的,像是一段孤寂的旅程。我知道,我的即将开始的几年生活,亦不过是这旅程中的一站而已。
院子里蜇伏着几幢老房子,屋前屋后都是树。也许是院落已久,这里的树木已经高耸挺拔,枝繁叶茂,高大的有水杉、香樟、广玉兰,矮一点的有松柏、桃树、桂花等,大多是第一批白衣天使亲手植下的,与医院一同成长。不必说在树下,随便一个角落,都是一片荫凉。此所谓“前人栽树,后人乘凉”,我是真的体会到了。
因为是春天,院子里一派生机。人在窗前,凝视一片绿色,心情也被它感染了。窗外,距离较近的有两棵桃树,一棵桃花娇艳,一棵却没有花。没有花开,就没有果实。两棵相对而生的桃树,却有不一样的历程。万事求一统,可能并不符合事物的规律。当初种桃树的时候,不知是有意为之,还是不小心种了两棵不一样的桃树。不知桃树有没有性别,假如有的话,这或许就是一对情侣了。桃之夭夭,种桃人却不知去向,胡乱想着,不由得记起唐人崔护的诗:“去年今日此门中,人面桃花相映红。人面不知何处去,桃花依旧笑春风。”想想自己,一年前还牵着女儿的小手,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在春天里寻找春的脚步,如今却是天各一方了。
在老房子里住着,心情也跟着老去。所幸我是个甘于沉寂又不甘湮没的人,平常爱在屋里胡思乱想,有时也能想出几个得意的句子。也许爱写作的人总喜欢打听往事,总想揣摩昨日时光,总想从流逝的岁月中寻找一点灵感,来满足一下好奇心,为写作找一点素材。然而同事能说的,只是老房子里住过什么人,还有什么人住院的时候死在这一排老房子里,至于死于什么病,死在哪一间屋子,往往也是含糊不清。我是一个无神论者,对死亡并不恐惧,对鬼神也不畏忌,也就不放在心上。
窗的对面是山,一座并不巍峨却绵延不断的山。然而山是山,山亦非山。山的那边,曾经有一个女人,从那块土地上走出。那是一个和我相知相爱过的女人,曾经海誓山盟过的女人。她的心像山一样不可捉摸,而我看见的只是杂树,只是野草,只是花红柳绿。虽然天天面对一座山,却不能参悟山的灵魂,这种悲哀,只有亲身经历才会心痛。相对的不是敬亭山,又没有诗仙的灵性,不是人厌山,就是山倦人。网上也有女人说,存钱不如存男人。好男人是一座金山,一辈子都挖不完。而我既不是金山,也不是顽石,一介书生而已。守着一个没有前途的男人,就像积着一支下坠的股票,没有希望也没有快乐。命运注定我是失败者,正如我跳出农门十多年,又重新走回农村一样。生活原来是一个轮回,不管你从哪里出发,结局你还是回到出发的起点,只是那已不是起点,而叫终点了。我住的宿舍,曾经是许多人的终点,只是我的身体还算健康,在高桥这个地方,不大可能是终点。也许我更像是过客,是一个庸碌的旅人在此小憩。
在山与院子的中间,有一条不算繁华的街市。这条街,原本在河的那边,桥的那头。听年长的乡亲说,那条街有一里多长,曾是山里人聚集的地方。临街的房子错落有致,白墙黛瓦,砖雕石刻,与徽州的民居一脉相承。街面是石板铺成的,街心有一条清晰的独轮车的印痕,那是岁月流逝留下的记忆,只是最近二十年,老街不堪风雨剥蚀,更不堪小富即安的人们,用攒钱的手将一条古意盎然的街道,拆败得满目疮痍。原来的街市,也从桥的那头渐渐移到桥的这头。
人类存在下去的理由,除了自然造化的神奇,还因为能人不断地出现。一个贫瘠的地方,也会有它的传奇。曾经有一个女孩,在这院子里干了几年,忽然悄无声息地走了。那时候,一个人辞去公职,到不可知的领域闯荡,是需要很大勇气的。在市场经济走进我们的视网膜时,许多人欢呼雀跃,急不可耐地扔掉了铁饭碗,到商业浪潮中一显伸手,而且有一个挺时髦的说帖:下海。我的身边也有这样的同事,从小买卖做起,逐渐做成了腰缠万贯的老板。那个女孩也是这样,在商海里摸爬滚打,没几年也成了一个人物,成了这个穷且落后地方上的传奇。这一片土地上的灵性,似乎被她独自享有了,这是时代的垂青,与运气无关。
我没有见过这个女孩,但是村里的同事认识她,不止一次地在我面前提起,仿佛是一种荣耀。小村能走出一个能人,尤其是能撑起一片天空的女孩子,不是容易的事情,就像读小说,那情节总该是扑朔迷离的。只是她不曾走过我的窗外,不能让我近距离审读这传奇里的人物,进而将这传奇真正的写成一部有意义的文字。
在村里,经常有朋友来访。我喜欢将客人引进我的宿舍,沏一壶好茶,谈陈年旧事,看窗外婆娑的树影和远山如黛的风景。来的大多是圈子里的朋友,志同道未必合,所谓“性相近,习相远”吧。我久居山村,熟谙农村生活,对客人有问必答,诸如乡土风情,奇闻逸事,侃侃而谈,引得他们十分的向往,而我就在这份快乐中陶醉自己。
一年过去了。今年的春天,窗外的两棵桃树,还是一棵开花,一棵不开花。开花的那棵,结了一树的桃子。再有几天,桃子熟了,就是我收获的季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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